上周二,妈妈和妹妹开启了她们本次暑假第二趟旅程,去丽江会友一周。我自然义不容辞再次担起照顾我家猫比比的责任。与麻麻和妹妹相比,我对猫比比的照顾保留了投食、铲屎这样的基本操作,放弃了长情陪伴,因为我是一个既没有暑假又没有退休的国企员工。

     我通常在完成标准操作后,反复与它贴面、亲亲、挠下巴、摸头,循环反复十余分钟,但似乎它永远不满足,我就总是站在门口迎着它期待炽热的小眼神,耐心疏导,告诉它麻麻什么时候回来,而姐姐现在要回自己家了。它好像听得懂,声音渐渐降低,依旧看着,微微呼喊,直到我关灯,两只贼圆的小眼睛还在黑暗中凝望,直到我边叮咛边关门,声音才彻底停止。它仿佛记得并感恩我这暑假里两番对它的照顾,虽然每天只有短短一小时,并且流于形式,加满猫粮、添水、铲屎、冰箱里取出辅食牛肝,加热、切丁。它总乖乖地蹲在旁边等候,因为第一天我教过它要有耐心,它就再没急吼吼地跳上橱柜。后面几日我发现,比比在温暖陪伴与吃饭之间,果断选择陪伴。我短暂停留的时间它再也不忙于埋头吃饭。饭量似有减少。

     本周二麻麻回来之后,接连两日,我过去吃晚饭。它总是如软骨小孩一样,在我移动的视线范围内,频频倒地,伸懒腰,用眼神暗示,伴随期待的哼唧,求抚摸、求挠痒,求亲亲,根本不像以往那般傲娇。以前它只会在饭点将至,一步一回头将你引至冰箱,装可怜卖乖索要老母亲为它专供的秘制卤牛肝,吃完之后就立刻离开,找个安静不被打扰的地段,比如我身高加个凳子都无法企及的衣柜顶部,小憩。任你呼唤它到喉咙干裂嘶哑,都坚持装聋作哑如同消失,害我们下楼寻找。这一切的变化,除了因将近三周仰人鼻息的生活所致,大概就是因为大前天那个特大暴雨夜了。

     我估计那应该是今年来昆明最急、最大、时间又长的暴雨夜,东西南北都遭受暴雨袭击。雨略小之后,我开车过去检查窗户有没有漏雨,顺便安抚一下它。钥匙一插入门孔,它一如往常开始叫唤,但比寻常微弱不少,听得出不安、委屈、焦灼,能清晰地想象到它用叫声给自己助威却不敢大声,就这样强撑了许久。我呼唤并快步移动到它的避难所,它竟钻进了沙发摊开的薄毯和沙发垫下边,但暴雨狂风响雷依旧把双层防护装置下的傻小子吓得瑟瑟发抖。它怕极了,我唤它并慢慢掀开一条缝,它与我四目相对。我轻声安慰它,没有贸然伸手进去摸它,怕它感觉狭小空间受到压迫而加剧不安。它没有如往常一样调皮,一见到我动嘴,就毫不犹豫用它的臭爪子扇我脸。我想象着并小心谨慎如常,但素日积累的躲避技能却始终没有用到一星半点。它着实吓怕了。我起身关上了各处的窗,惊觉通往它厕所的必经之路居然也被狂风强行关上了,我要是不冒雨前来……我捂住双眼而后一阵窃喜。

(作者:姚双飞  编辑:杨旸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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